下午天空被黑雲遮住，放下手中的活兒走進伸手不見五指的內室，對面樓梯的燈亮起來了。雨犀利的下著敲打陽臺鋁框濺在未晾乾衣物的衣角上，陽臺的丁香花前二三日長出蓓蕾和幼嫩小葉，一束葉子晾毛毯時膝蓋歪曲折斷了2/3,用透明膠纏了五六圈，和另一盆搖錢樹接受雨水的洗禮。廣東雨水少不及家鄉的多。響了雷不由自主捂了耳朵，本能懼怕插上耳麥靜靜的傾聽廣播。
孩童時喜歡春天的萬物復蘇春意黯然的景象，更熱愛有雨的春天一番被雨洗禮後萬物清淅，有太陽時可見美麗的彩虹，即使在老屋的水井旁也清淅可見。就像愛吃冰激淩的習慣一直都存在，即使寒冷的冬季情緒低落買來緩解情緒，那是孩童時留下的滋味。
幼年總盼望雨，故鄉以前遍地黃土，下雨天黃土結成泥巴粘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拿著水桶往屋簷下接水，許久沒換瓦片順流直下的雨水用桶或者臉盆接住，每戶人家得準備足夠的盛水器皿。若不是暴風強雨家族同意我和弟妹出去玩耍。草帽用買東西的袋子密封，披上麻皮袋的內膽，家用雨傘體積龐大較重不適合那時用，褲腳提起來超過膝蓋。雨水往地勢低的地方積流成小溪，光著腳丫沿著溪水逆流而上，雙方距離較近時趁對方不注意用腳丫或手弄些水濺至他身上，之後倉遑而逃不給對方機會。屋子附近有一池塘，大雨天水淹沒了洗東西的石板，更有甚者往石板上進軍嬉水，腳若沒站穩一滑摔入其內。
出門之前若雷雨交加，父母們便有愜意的一日。若他們在農田裏我和姐姐得送雨衣雨傘，二姐老是笑話我幼時肥胖走路速度慢總是不及她們。若雷雨交加家中的電壓表停止供電。很小時家族老師教育打雷時不宜在大樹下避雨，可故鄉大樟樹尤其多不免對它們恐懼，小時半夜大便在廚房解決如今月黑風高的夜晚經過樹林一帶得作加速運動。
春分夏至之交降水多。偶爾在田地轉都會趕上它。出門之前經常帶上雨衣斗笠擻衣，有時也會有忘記的時候。有次風和日立的晨曦來到故鄉稱之為北邊的農田基地，向父母學剪長的變位西瓜苗。接近正午時分一場傾盆大雨悄然而至，用油布袋遮住草帽的頂端，身披化肥的空袋。母親叫我先去遠處的石拱橋下避避雨，他們收拾好也得過去這雨下的根本不能勞作。穿過自家的田埂走上崎嶇的小路，路過了一水溝一條黃泥大道展現眼前。約摸再過五分鐘至石拱橋，穿過它在橋的另一端往左拐再向左轉一條小路通向山澗。小路狹小灌木與人齊不乏刺人疼痛的樹支，爬山虎沿著石橋內壁外側生長攀岩直上。橋下溪水量少可清澈見底。離石橋距離近的人們都趕往此處。遠些的人往山上叢林處走去。有的人依靠在石橋內壁休憩：有的人坐在高出溪水的大塊石頭上洗沾有黃泥的拖鞋腳丫：有的人杵在它的外側欣賞雨來：孩子們站在高出溪水的石頭了來來回回，有甚者脫下腳中的鞋往上游投比投的遠近而後自個下游等著接：有的人圍著圈談論這場及時雨與勞作心聲。
對於我們童年是我們寶貴的精神財富，一直驕傲記憶能力較強的我隨著時間的推移殘留在腦中的童年趣事已遺忘，思維學會在慢慢變老。把那僅有的記憶封存貼上標籤，醞釀成美酒來年越來越香越來越濃。雷聲過後光線恢復明亮雨一直下著，遠遠望去巷子空無一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