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濟南參加朋友的畫展,沒趕上火車,就坐了韓國大宇的豪華客運。我穿了身白色的套裙,坐在前邊數第二排的座位上,閉眼隨著顛簸打著盹。
“小姐,小姐”耳邊隱約聽見一個聲音不停響起。我又不認識誰,肯定不會叫我。我繼續閉眼休息。
“小姐!”聲音突然在我耳邊爆炸開來,而且卷來一股腥酸的臭氣。
我猛地睜開眼,一張白白的臉凸顯在我眼前一尺的地方。
看我詫異地望著他,他先是把笑在臉上堆了堆,接著便一屁股坐在了我對面,很高聲地說道“我是×××集團的總裁助理,小姐看你氣質蠻好的,我有份好工作介紹給你,我是××××鋼材公司臺灣來的老總,一直想找個生活秘書,我覺得你很合適,待遇很優厚的,你去試一下吧,這是名片。”
他的聲音很大,那邊說邊搖晃的腦殼仿佛也在幫著他炫耀著什麼似的。炫耀什麼呢?是炫耀他那個臺灣的老闆呢?還是炫耀他自己的身份呢?抑或是為他又發現了一個新鮮的獵物呢?那副奴性樣看著就讓人噁心。
我說,我有工作,我對自己的現狀很滿意。然後,就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他仍在那裏不停地嘮叨,無非是那些所謂優厚的條件。車上那麼多人,那段時間裏竟沒有出任何聲音。我不知道那些人會在想什麼,但我卻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屈辱,做生活秘書的?××的,我在心裏悶悶地罵到,那我寧願長成一副豬樣。
生活秘書,在現在的社會中,傻子也知道那是什麼代名詞。在生活裏,一直有那麼一群女人存在,她們漂亮,聰穎,有著不錯的修養與學歷,整天錦衣玉食陪在一群群的老闆、老總、總經理身邊,而這些有地位有錢的人,多是從外邊來這個地方開創事業或者拓展事業的,他們在很遙遠的地方的家裏,都有著太太,孩子和一大家子人存在。但到了新的地方,整天沒有女人怎麼能行,於是,他們就促生了這樣一個女人的市場。
不明情況的人,總會認為那是某某夫人。因為雖然也是錢錢交易,但她們和活在生活陰暗面的二奶還不同,她們在表面上充當著妻子的角色,跟隨著老闆出入各種正式場合。所以,她們比二奶更專業些。雖然她們扮演著妻子的角色,但這些女人,第一不會像妻子似的到處吃醋,而且比妻子更會討人歡心,比包起來的二奶更有內涵,一旦,那些男人要從這個地方離開,他們不會受到糾纏或什麼良心上的譴責,更不需要負什麼責任,來去自由。而這些女人則充分地享受到了風光,穿梭在名人場合中,穿名牌,開名車,過著她們夢想中的生活,一旦男人離開,她們依然會平靜地過她們的生活,一切都不會有任何波瀾。我一直叫她們“盜版女人”。
在現實中,人經常被分為許多種。但是,在我看來,人,首先是先要擁有自己完整靈魂的個體,然後才能被分為男人或是女人或者其他。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那只能算是一種浮游在地面上的不知名的生物罷了。
所以,我拒絕做--盜版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