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累了一天,可以安逸入眠這比什麼都滿足。
華燈初起,漸入深夜,靜悄俏的巷道,偶爾傳來急促的腳不聲。
微弱的星光月影,披套在嶙峋的山村上,使得她幽幽可愛。好山好水好風光,如美貌如花的少女,她就像其中的一朵花鑲嵌在山村的邊緣,一朵一朵又朵。房屋裡的螢光,一閃一閃地透過窗子,傳送到村子的那頭,穿過整個村子,只有二百多人的村子,只有幾個家族。同姓的氏族分割了這個山村,把她分成幾塊,每一塊住著的都是同族的兄弟。
村子裡的人同在一條潺潺流動的溪邊長大;同喝著一泓清泉成長;同在一片天空,都是是那麼的無邪、天真、活潑,誰的心地都一樣的善良,好客熱情
在沒有月亮的晚上,村裡的人都聚在同一棵樹下,同一個地點,人們同時出現在那裡,就在參天綠蔭綿綿的榕樹底下。這裡也是我長大的記號,我的記憶也是從這裡開始。
若干年後,我目睹了村長帶頭親手砍掉了那棵榕樹,說是什麼有煞風水,阻擋了本村的運程命理,砍掉了才會平安,才會發財。其實是為了區區的幾個錢,把它砍掉賣給有錢的人當風水樹。砍了榕樹後,使得大家沒有了依靠,成了一盤散沙。從那時起就很少看到村裡的人聚在一起了,四分五裂的。這樣的場面,在我記事後不久就成了我的記憶裡最容易記起的片段。我漸然明白,為什麼要團結,就在這一夜,夜深人靜時從深巷那頭傳來的犬叫聲裡,突然明白的;在從耳邊消逝的語言裡感悟到的。那些人所說的話十分的自然,十分的輕鬆,可以說是最完美的演說詞,後來慢慢發現那是慌言,是虛偽。那是美麗的謊言,善意的虛偽。使我的心如月光直瀉在安然入睡的人們的面上時那樣的溫柔,我守望著,認真傳送著,心與心溶匯時,正是幽幽深夜,多美好啊! |